两个女人互添下身爽舒服小说,刘灵中短篇小说选集连载(518)

野鸳鸯(9)

站在路口施静当时稍微犹豫了一下,他突然转身朝那个巷子深处冲去,开始奔跑。叶向红大吃一惊,立即反应过来,他这是想甩掉她逃走。“站住,你站住。别跑呀,这是怎么回事,想要干吗?我哪点得罪你了,有话也不好好说。成天像个闷葫芦似的,别人怎么晓得你在想些啥。”她声音变得有些尖,气出不赢,死死跟在他后面也那样跑,甚至带着哭腔。“施静算我求你了,别这样子对我,好不好嘛。有事我们回家解释,别在大街上闹……”他非但没有站住的意思,反而跑得更快了。她用足了力气可是距离越拉越开,她怎么可能追得上一个男人,而且他比她年轻那么多。他俩好像是这城市深更半夜一只野猫和被瞄准的耗子,当场受到了惊吓似的,一个饥肠辘辘,前面逃跑的耗子慌不择路。她真的想哭了,顺势蹲地上哭也许会得到释放,不然胸腔里像是有团烈火,像马上会炸似的。他嘶哑的声音叫喊:

“施静,你立马站住!站住啊……”

莫非那人抢了她的钱包,莫非她进屋发现有强盗,然后强盗就逃了,她才这样追着不放。一个路人朝他俩看了一眼,他俩这种追逃又并没有那样急,有些近似游戏,她弄丢了什么东西,可能包括她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她即使出声求助,也没人愿帮,这样的社会,还是自扫门前雪更好。

他俩一个在前面不紧不慢地逃跑,那个距离保持有不短的时间了,她在后面追得气也接不上来,找他原本就快耗光全部精力和体力,他这是存心想把她折磨死。等同谋杀,那就干脆点儿。时不时毕竟还是有盏路灯的,也照亮了附近小片地方,开头她还能看见他模糊不清晃动着的身形,同时,仿佛也能够听到他脚下发出啪嗒啪嗒脚步声音。她发现他跑的前面方向根本不是回家,属于他俩的家,又或者他俩都完全没有家,一直以来都这样在奔跑。“站住呀,站住呀,施静,我快跑不动了呀。你到底有什么话,站住好端端对我说不行吗?”又貌似有个路人惊异地朝她看了一眼,或者根本都没有,只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幻觉。他越来越远。施静已经离得她太远了。他奔跑在前面像是个凌虚的妖精,一小团气体,倏忽之间就不见了,遁地了,或者趁她眨巴眼睛的功夫飞上了天去。她不可能获得神助,也在这半夜长出一对翅膀来,学他那样飞。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倒像是真的有一只野猫,蹑手蹑脚穿过薄薄的光影交错水泥马路弄出来孤独的响动。突然,她都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脚下踩空,人真飞起来。

那分钟时光凝固住了,远处的街灯射朝这面包围着她的斑驳光线也在那一秒钟凝固住了,她的动作不是延续的,仿佛她本人连同时间都在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发生停顿,就像机器,其中一个零件坏了,迫使整台机器突然间卡壳,僵在那里动不了。是这样,再也无法动弹。那个时间稍纵即逝,事实上她根本没有时间概念,一颗心脏也在那最短的瞬间被弹出去,或真的长出翅膀来飞走。被那只野猫叼走了,它像抓到耗子,趾高气扬,一幅得胜者的姿态,或者干脆跑来嘲笑她。其实最凄惨的还不是受到嘲笑,根本都没有什么人理她。没人愿意多管闲事,怕麻烦。别人走自个儿的路,身外的一切事情和自己并没关系。人如此冷酷无情也确实叫人寒心。她根本没有功夫去想那么多,三五个相隔有点儿远的路人可能并没有注意到她会莫名其妙地消失。这种半夜时分灯光又暗,人光顾着脚下都还有些费劲。何况那个动静,声音也不大。她好像掉在了一大片软乎乎的什么东西上面,受到惊吓想像耗子逃跑的灵魂在最短时间又回到体内,像是被一根线拉回来了一样。她周围溅起小半圈像黑乎乎、灰蒙蒙布匹那样的墙体,闪耀着光芒,反卷上来似的,会把她紧紧包裹在中心位置。她会像一只收缩变成茧的毛毛虫,不知道有没有破茧成蝶那种机会。几乎连呼吸也短暂休眠了。等她反应过来,周围已经平静,只有她继续坐着的地方好像布匹那样还在舒缓地,恶作剧那样微微起伏,晃动,光斑灰黑。她当真觉得会有许多蝴蝶从自己身边飞出去,不是找什么人报信。她那分钟脸丢得太大了,都不希望有人踅回来救她,包括她开头追赶的那只耗子顶好是也别出现。真的是丢不起这个人,现在就这样不动地坐水里。

她伸手指真的是触碰到墙,不是空虚,坚硬,潮湿,还有东西不停掉落,沙沙沙声音。哗啦啦一小片。她像是坐在别人替她事先挖好的墓穴里,头顶上的那大片天幕还是老样子,同样也凝固了起来似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眼睛慢慢适应了周边环境……她看到更多亮斑,不可能会是天使提着灯笼在找她,就这样接她去该去的地方,半个身子迅速浸透的冷使她越来越清醒,她确实活着。她掉进了一个坑里,底部有雨水。那些光斑是別人家窗户或路灯的灯光,还有汽车的前灯划过的光柱。这个坑并不深,她怎么从坑里爬上来,走路回家后来忘了,又或者是选择性失忆。

她慢腾腾地走在大街上,或者想继续站会儿,默默地哭了起来。又突然不哭了,好像是并没有人来看她表演,使这样孤独寂寞的哭本身也失去了意义。她看见大老远的那个地方,电线杆的顶端挂着盏芒果那样的灯,光芒四射,许多年后她也只记得那盏仿佛是在嘲笑她的灯。好像还在那个有水的大坑里边,奇怪的是并没有害怕,甚至巴不得谁劈头盖脸倾倒泥土,将就把她埋葬在那个坑里。她貌似也没有受伤。

她神奇地回来了,回到住处。施静真的就是神经病,和她玩游戏,比她还先到家,已经在床上打起呼噜来。她懒得去管他,脱精光,一头冲进卫生间,拧开热水。温暖的水流像手指抚摸,轻轻地从身体上滑过。她突然坐下,背靠着滑溜溜的墙体,双手抱着膝盖,撕心裂肺哭起来。终于等哭够了,无意中发现手腕处擦掉块皮,脚掌边缘好像是也有伤,热水使得这些伤开始虫子咬似的,钻心痛。最后还是施静出现在卫生间门口,帮她把水关掉,用毛巾帮她把身体仔细擦干,然后抱她去床上。

她头就枕在施静手腕慢慢眼皮沉重起来,后来换成侧睡……她什么时候进到梦乡。

第二天,叶向红也没有去上班,两个人也没有互相指责。她知道,任何话都有可能会戳破那层纸,这样的伤害他俩都承受不起,也不愿意受这种平白无故袭击。当然昨天晚上他虽然采取了主动,她并没有拒绝,也没有多么惬意,热情都谈不上。他那些行为,明摆着就是想对她敲警钟似的,也是提醒她年龄上的差距。那整个游戏的高潮部分显得有几分草草了事,中途那个意外她实在不想告诉他,而他也根本没问。施静故意惩罚她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那个桥段如果多出来一分,后面的戏就演不下去了。事后她也没有不寒而栗。

直到她弄午饭的时候,他在从前两人发生过性关系(她那时在碗边缘敲破一个鸡蛋,脑子里莫名其妙想起来这件事,她需要点花样,对他有新鲜感)的沙发上坐着,突然撑起身走到她侧面,伸手抱了她一下,然后把用报纸抱着的东西递给她。

她抬下巴轻描淡写问了句:“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施静说。

拆开报纸,她眼睛都直了。是大沓红色钞票。“你拿钱给我干啥?”她怀疑地问。

“这是还你的。”他说。

“你没有拿走这么多。”

“包括利息也在里面。”

“你是什么意思?”

“你快点弄饭,我想睡觉。”

他好像特别困,两个人都困,上床就睡着了。她仍然头枕在他的臂弯处,这样他手会麻,好像他也不觉得。这次睡到她起来弄晚饭,还是没有多说其他话。然后吃了饭他说想出去,叫她别等,也别找,会回来的。但这次他出去了四天四夜,回来累极了,倒头就睡,好像是睡了一天一夜。

施静又交给她一包钱。她内心发慌,定要问清楚钱的来源,犯法的事不能干,不然到时候有钱也没有命来用。他承认是去赌钱了,别说什么狗改不掉吃屎。他接连赌了四天四夜,都没有睡觉。打麻将,扯金花,扯马股,推十三点,甚至摇包谷仔,什么都会,夸口说那些人不是对手。玩假牌抓住了的话别人会砍他手。他说想办法弄到钱做生意就不干了。他不希望看着叶向红没日没夜去帮人打工,想帮她,知道她也在存钱,那个钱还不够,就想帮她。

“我再帮你添上点!”他露出笑说。

她根本不信施静扯金花可以赢这么多钱。而且叶向红听说有的地方纵使是赢了也拿不走,她可不希望施静出事。他告诉她,所以说急不得,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得不露声色,找不同的地方下手,每个地方都别贪心,不能够赢太快,更不能赢太多,所以特别花时间,得找准机会。但不管怎么样,也都比两个人打工强,城市里生活开销又大,她乡下还有拖累,想有一天自己干得猴年马月,黄花菜都凉了。他非帮她不可。她还是担心,最担心的是他可能还当真干了强盗。施静笑起来。他当场拿扑克牌来洗给她看,真的是她要什么牌就给她什么牌。施静告诉她,自己从小就是在赌馆长大的,那地方是磷矿,来玩的人都特别有钱。他帮完了她后就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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