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大街上有点泠清了,忙碌的人群此时大都已蜗居斗室,在层层叠叠的格室里摆渡人生。
市内街道的车也不是很多,一对老年夫妇手牵着手欲要横穿马路。马路两边的距离不是很宽,可横穿马路那年老夫妇挨得更紧了,手腕挽着,同时都小心地看着前后的车辆,只有这样,他与她才感到有一种安全感。
马路两边来往的车辆在两位老人横越马路的过程中也自然放慢了车速,司机并没有鸣喇叭。街上没有多少人,这样我能有更多的目光注视风烛残年的两个老人身上。
老人一系列的表情和动作引起了我的好奇。虽然他俩步履踉跄,而大手握着小手还紧紧地牵在一起。
在平时的的生活我都没有用心地去观察过老年人的手,而这次我都想在现实的生活中去积累着写作的素材,虽然没有用手机去留下老人幸福的时刻,我却把我的目光停留在两位老人的手上。男人的手背布满了皱纹,凸起的青筋突出,皱皮横竖的手历经了沧桑的岁月,
在太阳底下,本以粗糙的皮肤便更加粗糙,经历了若干年风雨的磨砺,如今已无法磨平如松树皮状的痕迹。
也许,在几十年的风雨历程,憨厚的老人用这宽厚的手掌抚平了生活中的坎坎坷坷,给了她平平静静的生活。
现在的他,伸出的手已微微地颤抖了,就是给她衣角折一下皱都显得迟缓呆慢,恍恍摆摆,显然他俩左手牵右手的颤抖不是内心的激动,而是岁月的长河洗涤了他身上活力,就象秋天被风吹折的荷叶失去了春的生机,夏的绿色,剩下了折断的枯枝立在水中摇摆。而在这暮年之秋,老人用无法控制颤抖的手依然托起了她的希望。
而另外一只被握的手与他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小而白皙,还有泽润,几乎全都被攥在那只手里,从指缝里透露出来的那一小部分,见证了她年轻时悠悠的岁月,诉说着年轻时的她得到了他精心的呵护。
白嫩,柔美,其想象中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的文字体现在这女人的手上。她脸上还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不过,现在依然白皙的手却有点褐色的老年斑,睡眼朦胧地点缀其间,刻印了年轮的痕迹。
这样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使我们看到了一种力量在左右人生,虽然暮色深暗,两位老人已无力左右了人生的长度,但在他们的有生之年,他或她也许再不会踽踽孤行,都会手牵着手结伴人生。
用微薄之力拓开了残年的宽度。就在火热的阳光下,却有了一种摄人心魄的味道。
我用深情的眼神注视着他与她。大概是我看得太激动了,或是看得太专神,他俩竟然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老妇人松开了他的手,用手轻轻拍了拍老夫人衣袖上的尘埃。而他那只青筋暴露的大手,却依然顽强地把她的手挽回,不容她思考又保持刚刚的亲密姿势。
夕阳无限好,只因近黄昏。忽然的,我想起了古人的诗。也许,这对年老的夫妇在这现代安静的中午负起了人生完美的梦。正在拨节着阳光的生命。
在这火热的中午,自然显示了他们超越的无以伦比的魅力。 在我默默的注视中,这对老夫妇渐渐地走远了,而路上的车仍是安然地驶行,在车轮滚动的瞬间没有鸣笛,好象不约而同的向人生道路上握得紧紧的一双手的老人默默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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