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冬至节气的临近,白天越来越短,天亮得越来越迟。每天上班,乘坐的基本是早晨6:00的公交。去早一点,总觉得是开了个好头,一整天都元气满满。
车上都是熟悉的面孔。有同事,有早起的老人,还有几个经常同坐这班车的老乘客。经常和这几位同行,渐渐地大家也熟悉起来了,见面也会颔首致意,虽然并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和单位。
晨光熹微中,公交车离小城渐行渐远,不多时就进入乡村地段。道路两旁没有了路灯,能见度不是太好,视野也变得狭窄起来。司机本身开得就不快,加上各站点处不时有乘客上下,速度就更是慢下来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眼看着天色渐亮,心里难免有些焦躁起来。可一旦看到有老人艰难地上下,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忧。有些老人,看起来年事已高,步履蹒跚,颤颤巍巍。看他们打个趔趄,就生怕他们摔了,恨不得上去搀扶一把。有这种想法的人,估计当时车上不止我一个。毕竟家家都有老人,看他们举步维艰,总是心生恻隐。
但生活中总有不和谐的因子。这不,坐在旁边的那位大哥就开始骂骂咧咧了。理由不外乎嫌老人没事大清早跑出来添乱,耽误自己时间。私下一直认为,这位大哥是一位愤世嫉俗者。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因为他一上车,就是牢骚满腹,不是抱怨社会不公,就是觉得政府不力,还嫌弃上下车的人多,总之一万个不满意。
其实,这位大哥每每上车时,我都上下打量,想找出他能手持爱心卡的理由。可恕我眼拙,每次只看到他行动敏捷,健步如飞,快速落座。然后就听到他高腔大语,再开始新一轮的情感宣泄。
这不,这天一位乘客随口说现在疫情防控有新政策,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说疫情防控即将全面放开了。一席话不知怎的触动了大哥的某条神经,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一天只知道防防防!防了三年,不还是放开了?!你看看这三年,政府做了什么事?社会又成了什么玩意儿!”一句话出口,车上人全都禁了声。我心生不忿,忍不住插了一句,说“您话也不能这么说,国家防控也是为了百姓好。三年来,医护人员和志愿者都是没日没夜的忙碌,各级政府也是尽心尽力啊。”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1958年也是为老百姓好呢!”正好车到站,他便气冲冲地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时间,公交车上议论纷纷。有人说,那个人就是那个样子,成天就知道发牢骚;有人说,这几年,医生真辛苦,基本没有节假日;有人说,这三年来,我们都是免费做核酸,国家花了多少钱啊?这时一个人大声喊道:“听国家的没错!国家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隔着口罩,这个声音还是脆生生的。大家一看,原来是个大学生模样的小美女在说话呢。车上的人都会心的笑了。登时,满车厢压抑之气烟消云散。
确实,这位大哥衣食无忧,还享受着免费坐公交的福利,却还是满腹牢骚,甚至满身戾气,这岂止是愤世嫉俗?我想起了那些网络喷子,疫情防控措施严一点,他们会认为政策过火,干涉了人身自由;措施松一点,他们到时候也许又认为政府不作为。总之,他们总是有话说,而且言之凿凿,自认为是为民发声。我想,这位大哥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变成身边的喷子。还好,公道自在人心。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形势复杂,我们不能准确预判,但我们可以服从国家和政府的安排。不糊涂,不被假象迷惑;不跟风,不人云亦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身为普通公民,我们没能力兼济天下,但我们有能力做好自己!
【作者简介】方一新,网名一笑拈花,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省散文随笔学会会员,桐城市作协会员,中国作家网会员,现就职于大关初中。爱读书,爱用文字记录心情,爱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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