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9日,美国参院表决通过保护同性和跨种族婚姻的《尊重婚姻法案》。预计众院最早于下周举行投票批准法案,并交由总统拜登签署。
舆论认为,今年6月美国最高法院做出裁定、使堕胎权不再受宪法保护后,美国社会担心同性婚姻权利也会受到威胁。在此背景下民主党发起一场“保卫战”,欲筑起“防火墙”。如果法案最终获得签署,将标志着拜登政府取得又一重大立法成就——或许也是沦为“跛脚鸭”政府前的最后一次立法胜利。
筑起“防火墙”
29日,美国参院以61票对36票的表决结果通过《尊重婚姻法案》。其中有12名共和党人对法案表示支持。虽然法案不会要求所有州都必须将同性婚姻合法化,但要求各州承认在其他州举行仪式的合法同性婚姻和跨种族婚姻。
法案还将废除1996年的《捍卫婚姻法案》。按照1996年版本,婚姻被定义为男女结合,且允许各州拒绝承认同性伴侣在其他州的合法民事婚姻。
美联社称,这是个非同寻常的信号,标志着在性少数群体婚姻问题上国家政治环境的转变,也让最高法院2015年裁定同性婚姻受宪法保护以来已结婚的数十万同性伴侣松了一口气。
2015年,美国最高法院在“奥贝格费尔诉霍奇斯案”(以下简称“奥贝格费尔案”)的裁决中,将同性婚姻合法化。然而,最高法院今年6月就“多布斯诉杰克逊案”做出裁决、推翻联邦层级对堕胎的保护之后,人们担心同性婚姻等其它权利也可能失去联邦法律保护。
这种担心并非毫无来由——最高法院保守派大法官克拉伦斯·托马斯就“多布斯诉杰克逊案”撰写同意意见时曾表示,最高法院应当重新考虑对同性婚姻、避孕等议题的裁决。他的观点对婚姻平等的支持者们来说无异于一记警钟。据倡导平权的非盈利组织“运动推进项目”数据,目前全美有35个州的法律或宪法修正案禁止同性婚姻。如果“奥贝格费尔案”被推翻,这些法律或宪法修正案将生效。
正是在这一背景下,民主党人纷纷行动起来,试图使国会将同性婚姻权利写入联邦法律,为最高法院未来可能重审并推翻以往裁决筑起“防火墙”。
其中,威斯康星州民主党参议员塔米·鲍德温表现异常积极。她是《尊重婚姻法案》的发起人之一,也是第一位公开女同性恋身份的参议员。根据《华盛顿邮报》的说法,她主导说服了10名共和党参议员支持法案,并在由两党参议员组成的联合小组中开展相关工作。
在鲍德温等人的努力下,法案于今年7月在众院以压倒性优势通过,当时有47名共和党众议员投了支持票。但由于送交参院后加入了关于宗教自由保护的修正案,因此即便法案此次获参院通过,它仍将重新送回众院再审(时间最早为12月6日)。如果众院放行将交由拜登签署成法。
罕见的两党合作
多数美国媒体认为,鉴于法案不仅获得民主党多数议员支持,也得到不少共和党议员认同,法案在众院过关应该没有太大悬念。
为什么一贯与民主党唱反调的共和党人此次支持这一法案?综合舆论分析,主要有两点原因。
一是美国公众对同性婚姻态度的转变。盖洛普今年5月一项民调显示,71%的美国受访者表示支持同性婚姻。在1996年首次进行此类民调时,支持同性婚姻的美国受访者只占27%。
《纽约时报》写道,同性婚姻一度被认为是一个分裂的政治问题,如今却被两党成员广泛接受,以至于一项保护同性婚姻的措施成功地吸引了参众两院决定性的两党多数支持。“这一路径代表着美国政治和文化的重大转变。”
二是法案顾及共和党人关切。由鲍德温等人参与的跨党参议员联合小组设计了一份法案修正案,使共和党人对相关机构宗教自由受侵蚀的担忧得以缓解。这为法案在参院的通过清除了最大障碍。
不过,虽然如美国媒体形容的,这是个“值得注意的两党合作时刻”,但并不意味着双方没有分歧。超过七成的共和党参议员仍然投票反对该法案。这也凸显出共和党仍在继续迎合反对同性婚姻的宗教保守派。
美联社等媒体认为,中期选举结束、民主党“一统两院”的格局被打破后,一项保护同性婚姻的新法律将是民主党人的重大胜利。但从民主党急于在共和党接管众院前让拜登签署成法来看,这可能是拜登即将沦为“跛脚鸭”前取得的最后重大立法成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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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作者: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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