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节前话“老妻”

老妻”今年62,虽说经历两次骨折伤痛后,确实有点苍老了,虽说当年被人说像电影明星,如今她只爱听孙女稚嫩的“奶奶”声,但此“老妻”之称,犹如“老婆”、“老公”之谓,个中滋味内涵说不清,需细品。

老妻于1988年元月走进我的单身宿舍,从此我们风雨相伴,牵手前行。35年一路走来,我和老妻有争论,更有笑语,有冷战,更有温暖。35年的婚姻,被人称为“珊瑚婚”,我则戏称相伴我35年的妻子为“老妻”。老妻于我,是爱,是亲,是友,是伴,是怒目的对象,是温言的目标。三八节前,回想几十年的家庭生活,有一些关于老妻的话儿不吐不快。

婚前老妻俏又阔。那是1988年,我在县中工作3年多了,每月三四十元的工资,既要保障我和跟着我读书的弟弟、妹妹三个人的生活,还要经常“招待”往来的同学、亲朋(说是“招待”,其实就是青菜豆腐、面条米饭而已,偶尔搞个肉类,必须是那个月的上半月),所以每个月下旬,我都很准时地向一个同学兼同事借款10元。和老妻结婚的时候,我的外借款已经累积到了210元,而那时老妻的存款已经有3000多元,而且,因为家庭条件相对优越,衣着时尚得体,周围邻居甚至说她像电影明星,正可谓又俏又阔。谈婚论嫁时,老妻拿出近2000元从南京买了一套心仪的家具,余款添置一些日用品,然后又替我还掉210元借款,让我一下子变得“无债一身轻”。

婚后老妻主意多。任教几年后,我想调整一下工作,请一位领导帮忙也获得了答应,但等了两年多仍然没有结果。在我准备放弃时,老妻对我说,既然已经请人帮忙了,那就继续联系,万一有机会呢?于是我又坚持跑了几趟。几个月后果然传来了好消息,领导给出3个岗位供我选择,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工作调动后,我由原来的每天都有时间买菜烧饭,变成了大多数时候早上出门、晚上归家。后来一段时间,老妻成了“下岗工人”,我又在异地工作,一应家务几乎全部落在了她的肩上。儿子从出生到蹒跚学步,再到幼儿园、小学,直到初中、高中、大学,我几乎没有给予什么关注,都是老妻在陪伴、教育。所以儿子结婚时,我特别想讲的一句话就是:还没来得及疼你,你就长大了!

儿子初中毕业后,考取淮阴中学。我们在学校旁边租了一套房子,老妻又去陪读2年,直到儿子拿到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期间我虽然经常周末往返,但大部分时间仍然是老妻在照顾孩子,收拾家务。儿子高三时学习紧张,每天晚上11点多才能到家,第二天早上6点左右就要吃早饭,老妻把当天的夜餐和第二天的早饭提前准备好,放在锅里,儿子自己热一热就行,既保证了儿子的营养,又节省了他吃饭的时间。

2015年,儿子研究生毕业,看好南京、上海几个就业机遇。上海是大都市,备争取的岗位又是热门,竞争者要么是海归,要么是清华北大上海交大的硕士,儿子稍微有点担心。又是老妻,她的一句“争取试试,万一可以呢?”让儿子成功地安家上海。所以我常说,老妻是我们家的福星。

30多年相伴,老妻的节俭给我印象最深。她从来不用任何高级化妆品,也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流行金戒指,我给老妻买了一个,却几乎没有看见她带过。前几年儿媳给她买了一个价格不菲的品牌包,她更是收在箱底,很少背着外出。衣服旧了,只要没有破损,她是不会扔掉的,必定折叠整齐地放在衣柜里备用。

随着工作地点的变动,我们先后搬过4次家。每次搬家,老妻都提前几个月收拾,仔细检点,打包装箱。直到现在,妻子当年的嫁妆——一块中山牌手表和一台飞人牌缝纫机,还在我们的储藏间安好;我30多年前穿过的一件短大衣和老妻当年亲手为我一针针挑成的围巾,也整齐地挂在衣帽间。前几天整理房间时,我们甚至发现了一双手工纳底的布鞋——估计20岁以下的年轻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布鞋。朋友笑称发现了好料,当即给“古董鞋”存档拍照。

但老妻也有相当大方的时候。2003年,我们从县城搬到市区,我打算把原来的住房卖掉,老妻却说,干嘛卖掉啊,二爷、二娘刚进城,给他们住算了,给不给钱都无所谓,反正是你亲弟弟。2012年,儿子谈了女朋友,为了他的婚房宽敞点,我们置换了一套100多平的住房,准备卖掉原来80多平的小房子。有人看了房、定了价,约好第二天过来签约交款办手续,没想到对门的邻居突然和老妻说,他们想买我家的房子给儿子结婚用,但需要一个多月才能筹齐房款,而且希望房价优惠点。老妻二话没说,当即同意,并在别人出价的基础上,直接减掉一万元!

如今儿子安家立业了,小孙女天天跟在身边童言稚语喊奶奶。老妻也变得怀旧了,翻看以前的照片时,时常会发出感慨。这两年

三八节前话“老妻”

三八节前话“老妻”

三八节前话“老妻”

我一个人留守老窝,闲暇时把老妻的照片一张张扫描下来,虽然留不住老妻的青春,但可以方便她随时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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