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口溜大腿中间什,大腿中间怎么说

文、摄影/唐禹民

题记——上个世纪60年代中期，本文作者随空军高炮部队亲历援越抗美战场，并用笔和像机记录了一年的战斗历程。从中编选一些精彩情节及照片，将分十期发表。让我们了解这段不可忘记的历史。

入越作战之前，尽管我们做了各种预想和准备工作。但是，来到越南之后，还是遇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困惑，这困惑不是来自空中的强盗，而是来自热带雨林蚊虫的袭扰。

比如：“小咬”是一种如同黑芝麻粒儿大小的昆虫，形似苍蝇。飞起来在空中快速地晃动，不宜被发现。它专叮人的细皮嫩肉，如眼帘、耳边、脖子、胳膊肘下面等部位。等你感觉被它咬了，它早已不见踪影。傍晚是小咬最猖狂的时候，每个人几乎都被咬过，但咬过之后的反应大不一样，轻者被咬处起一个小红点，痒一阵子就没事了；稍重者被咬处起一个包，像蚊子叮了似的，搔痒难忍，几天之后消失；重者被咬后，立刻起一个大水泡，如果水泡破了，液体流到哪儿，哪儿便起一溜水泡，有的重者，肿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睁都睁不开，不得不住进卫生队，直接影响了部队战斗力。

我们曾向越南百姓询问过，他们好像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他们从来没被咬过。你说怪不怪，这不是欺生吗？最后不得不从国内请来专家。专家来后给配了一种白药膏，抹上后也没见有多大疗效。不过，患者脸上抹上白药膏，特像戏剧里的三花脸，引得周围人捧腹偷着乐，但又不敢当众大笑，免得说你幸灾乐祸。为此，机关的同志不得不钻进蚊帐里去办公。连队值勤的战士们则配备了养蜂用的尼龙面罩。

旱蚂蟥是一种软体动物，形状扁平，长度10厘米左右，前部有吸盘，背部通常呈暗绿色，生长在草丛和灌木林的枝叶上。当人经过时，在不知不觉中就吸附到你的皮肤上，很快便刺伤皮肤，钻进你的肉里。等到你感觉刺痛时，一切都晚了，它早已吸足了你的血液。旱蚂蟥一旦钻入肉体里，很难将它弄出来。有的战士把露在外边的半截用力拽，把它拽断了，也无法将它拔出来。有的战士则用鞋底狠拍，把大腿都拍肿了，它也无动于衷。有的战士还用烟头烧，把它露在外面的半截都烧焦了，它就是不出来，搅得你心慌意乱。所以，在越南走过草丛时，我们都把裤腿扎紧。

越南的蚊子最可怕。中国北方的蚊子个儿小，咬人之前它有个寻觅的过程，“嗡嗡”地盘旋着，看准目标后才轻轻地落下来叮上一口；而越南的蚊子是又黑又大，战士们编成顺口溜：“四只蚊子一盘菜，大腿还伸在盘外。”这种蚊子只要见到“肉”，不管是你身体的哪个部位，便俯冲下来“开怀畅饮”，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有时你发现了它，轰都轰不走，宁肯被打死，它都不松口。战士们称它为“Ｂ-５２”（B-52为美国重型战略轰炸机），蚊子叮咬后起的包比小咬厉害，红肿得像栗子那么大个，而且奇痒难忍，一个星期都消不去。大队机关驻进山沟里的丛林中，宿舍是茅草屋或帐篷，无论何时何地睡觉都必须挂上蚊帐，还必须把边沿掖好，稍不留神钻进去个吧，咬遍你的全身，搅得你一夜都不得安宁。

有时半夜起夜，拿手电一照，蚊帐外爬了一层大黑斑蚊，令人恐惧。我不知道没有蚊帐的人该如何度过这漫长的魔鬼黑夜。

热带季风气候，为蛇提供了繁衍生栖的良好条件。越南蛇多，用一句不夸张的话说，走路必见蛇。越南老百姓说，中国军队走路怎么都拄着棍呀？可见我们这些北方佬怕蛇，拄棍是为了“打草惊蛇”。经常光顾我们驻地的毒蛇有：竹叶青、眼镜蛇、银环蛇，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毒蛇。

提起毒蛇令人毛骨耸然。我曾亲身经历了这样一件事：

一天，我来到驻守在谅山疗养院内的雷达连。中午，我想找个厕所方便方便，一位战士指给我山坡下一个越方修建的厕所。厕所是砖瓦结构，还算清洁卫生。我刚刚蹲下来，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个没长毛的小耗子在“吱吱”地叫着向前爬行，我正在纳闷，这小耗子是从哪儿来的呢？这时，从上方又掉下来一只小耗子，我抬头往上一看，“哎吆妈呀！”一下子把我惊呆了。原来是一条蛇从屋檐与墙壁之间的缝隙中钻出来，足有1米多长，摇晃着身子正向我探着三角脑袋，张着嘴朝我吐芯子，我见到这情景，头发根都竖起来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提起裤子跑出了厕所。

炊事班两个战士闻讯，手提铁锹赶来。他们都是新入伍的“小老广”。对付蛇“老广”是行家里手，因为蛇是广东人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待他俩跑进厕所，那条蛇还在摇头晃脑地寻找着猎物呢，一位“小老广”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锹，这一锹挺准，一下子把蛇扎到了墙壁上，但没想到这一锹扎在了蛇的尾巴上，蛇凶猛地顺着锹把儿窜过来，“小老广”对这突然出现的情况估计不足，扔下铁锹就往外跑。另一位“小老广”像个捕蛇能手，不慌不忙，振振有词地说：“打蛇要打七寸啦，抓蛇要抓蛇头啦!”边说边不慌不忙地用一根树叉，看准蛇头，只轻轻一按，他用手抓住蛇的尾巴一提溜儿，这条毒蛇像根软绵绵的绳子，再也没了那股嚣张劲儿了。“小老广”脚踩着蛇头，用小刀在蛇脖子上割了一圈，一撕就把整个蛇皮脱掉了。从蛇的肚子里还掏出来4只小耗子。越南的耗子也真怪，怎么把窝搬到了房顶上呢？我想大概也是为了躲险求生吧。

“小老广”把蛇剁巴剁巴放在锅里，加上些佐料，盖上锅盖烧起来。他对在场的人说：“蛇肉是最香的啦，不吃可要后悔啦。”我说：“这场虚惊不能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也不能马上吃它呀。”“小老广”鼓动我说：“唐干事，吓了一下，吃掉它可以压惊啦。”，“是吗？既然这样，咱今天也开开荤，尝尝鲜儿。”我鼓足了勇气吃了起来，吃到嘴里，没感觉有什么异味，一节一节的骨头，像是在啃鸡脖子。还别说，挺够味的。据翻译小阮讲，兄弟部队一个卫生员被毒蛇给咬死了，听后令人生畏。在越南我们住的茅草屋，都是战士们自己动手搭的，用青毛竹作骨架，蕉叶和蒲草编成帘子遮挡四周和盖屋顶。白天把四周的帘子拆下，尽管天气闷热，但草屋里依然透着凉爽。蛇是喜阴耐凉的动物，因此草屋便成了这些不速之客经常光顾的场所。

一个酷热的中午，卫生员为一个患肠炎的战士看完病回到连部的草屋里，看到战友们都午休了，他放下药箱，悄悄地拉上蚊帐躺在床上，没想到他这一躺下就再也没有起来。经野战医院大夫检查诊断，从卫生员脚脖子上发现的两个红点分析，卫生员是被毒蛇咬后中毒至死。太可惜了，战火未能夺去卫生员年轻的生命，却惨死在毒蛇口下，大家为失去一个好战友而悲痛万分。

ピ越部队在与美国空中强盗作战的同时，身受来自自然界的袭扰和损害，至今想起来仍令人毛骨悚然。オ

图片说明：

1，在丛林中搭起居住的帐篷和竹编的草屋。

2，作者来到我部雷达连驻地谅山市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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