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就再无睡意,我抹了一把冷汗发了一会呆。
顺手把窗帘撩起来一个角,看了看窗外,依旧漆黑一片,透过路灯微弱的光。于是我开始“唤醒身体”——搓手——干洗脸——干梳头——搓耳朵——搓大椎穴——搓胳膊——搓肾、背等,这几乎是我保持了20年的起床动作(气功的收功动作),前十几年做这套动作的时候,我都是加上“强生固本,永不感冒”的意念,最近几年改成了——默念佛号,可是今天早上的佛号却总是被噩梦的记忆所干扰,只是机械地做着这套动作,脑电波上却一直闪现那个噩梦里的影像——大概是一个夏天的夜晚,我和一帮老同学们在一处楼顶上聚会,但在大家酒食正酣,聊兴正浓时,突然隔壁楼顶上升起一个彩光琉璃的舞台,四个红男绿女抱着贝斯,打着架子鼓,唱起劲爆的摇滚,我们这边的老同学们也随着音乐开始摇摆手臂和肢体。不一会儿现场气氛就被推到了高潮,正在大家“乐极”之时,突然听见同学群中谁喊了一声“臧晓雨(化名),别上去!下来!”还没等大家醒悟过来,她已经跳了下去,我们的目光惊呆——表情惊恐……追随着那个从空中直到重重摔在楼下水泥地上的躯体……人群静默一秒后变成是一片哗然与混乱——大家一窝蜂地往楼底下冲……我的梦遂醒……
当我知道这是一场梦的时候,我也就欣慰的知道,我猜想我那位女同学依旧活得漂漂亮亮、健健康康——愿您,愿天底下每一个生命都被温柔以待——这是我做完健身起床动作后,双手合十时心里默念着的第一句话,也是那位老同学在自己微信的封面下总写着的一句话。
是啊,我们总希望自己被别人,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可每次读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只会自省:我对这个世界温柔相待过么?!
此刻,看着窗外渐亮的天灰蒙蒙一片,风裹挟着沙尘暴,把个冬天的清晨搞得像末日来临一般,把本应清新空气污染得人难以呼吸……雪固然要来临,她是天地间最无私的化身,雪来了沙尘暴自会退却,可人们总会依着自己的需要和喜恶咒骂着天气:我在微信朋友圈往往能看到这样的情形:同样的天气,不一样的人群有不一样的评论:夏天,有一周天天在下雨,在农村以种庄稼为生的农民在朋友圈说:“好呀,这几天下雨,麦子一定长势不错啊!”。住在城里的人说:“什么鬼天气,老下雨,我刚买的裙子都没时间秀!”。——看看,并不是天气不好,是我们对天气的要求不同,归根结底是我们的心出了问题,与天气无关!
试问:我们对世界做了什么,让它这么不尽如人意?我们对天地做过什么,总是灾害不断?我们对别人做过什么,总是不招人待见?我们对它温柔相待过吗?我们对它付出过爱吗?相反,我们除了四海八荒地抱怨、憎恨;除了上古洪荒地漠然、谩骂,总是习惯于把最麻烦的工作推给同事;习惯于把最繁琐的家务推给另一半,而不去主动解决;习惯于把所有的罪责背给别人,再把诸多的好处揽到自身;我们往往抱怨环境污染的时候,转身就把一口浓痰吐在马路中央;我们总是咒骂贪官,一旦面对小便宜,却又暗自笑纳,从不自律;往往总是向外索取,从不向内希求,总是怨天尤人,却从不向内自省,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没做,或者做得不够,我们到底怎么了?!
不!是我们错了,我们只是天地之间微不足道的一个细胞而已,不是天地万物对不起我们,是我们先对不起天地万物,我们忽略了自然规律,或者我们不信:“人有善念天必佑之”“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灾难来临的时候,对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经句我们不过是冷眼一撇罢了,从来不信那一套,可你不信,它也流传了几千年!
你既然不信!自然也就是事事不幸!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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