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小六呦欧姬桑,憨小六不要心动挑战

前天,买了满满一后备箱东西,和媳妇一起回老家。

大叔爱喝酒,就给他多弄了件酒,小叔不喝则没有。

还好,一个村西头,一个村东头,倒不会因东西多少引起不平。

人老如病树,是日渐势衰,大叔七十古稀,门牙也掉光了,缓慢的动作,叫人想到弱不禁风。

但他说,刚去卖豆角回来。

媳妇问,卖多少钱?

大叔笑道,几十文。

又说,吃不完,不能毁了。

看我们拿了那么多东西,赶紧让婶子张罗着做饭。

媳妇看着满院子地上的羊粪蛋,以及刺鼻的羊膻味,面露难色,但如果不在这儿吃,老叔脸上怕是挂不住。

不是省钱省事的事儿,邻居都看着呢,拿了这么些东西来行月饼礼,却不留下吃饭,定遭人指点,再说,邻居文化一直在热情的帮忙搬礼物,看样子是做好了陪吃的准备,这要走了,岂不是闪了他,不妥。

我拉着媳妇说,走,我们先把东西给小叔送过去。

一上车,媳妇就说,不在这吃,那味可能吃下去!

我笑道,闻习惯就好了。

媳妇切了一声。

我说,忍忍就过去了,比如昨天你吃螺蛳粉,我还不是跟在厕所里吃饭一样吗,当时差点哕了,但忍忍还不是过去了。

媳妇笑着释然了。

小叔不在,打电话说在南地起花生。

憨婶子在,但她只站着无动于衷,看着我们把东西一一放到屋里,连一句话也没有。

憨婶子是广西壮族人,被其先嫁过来的堂姐给领来的,据说当时领来三个,小叔命苦,摊上了这个又丑又憨的女人,真是应了那句话,孬庄稼一季子,孬妻子几辈子。

现在,唯一一个堂弟,三十多了,也憨傻得让人头疼,娶妻生子是指望不上了,估计,小叔这门人,怕是要绝了。

真是人穷偏逢屋漏雨。

记得我上初中放学回家,正碰上小叔,赶忙向我吆喝,别回去了,先去找你婶子。

原来憨婶子跑丢了!

我当时赌气道,还找她干嘛,憨子,丢就丢吧!

在我心里,一为小叔找下这么个女人叫屈,二也为自己有这样的憨婶子感到丢人。

但奶奶是不同意的,发动大家一起去找,不单是心疼花了钱才娶来的人,而是憨子依然怀了身孕,起码是有后了。

谁成想,生下个孩子也是憨子!

堂弟大运估计看到了我们的车,头勾着眼斜着跑回来了。

“俺哥俺姐来了吗,”进门就打招呼,倒比他娘强。

我递上根烟,大运赶紧点上猛吸几口。

大运烟瘾大,平常就靠蹭烟吸,站在村口,来了人,特别是从外边回来的人,他都过去热情打招呼,并且记忆力好,口还甜,该叫啥叫啥,村里谁家的亲戚都能铭记于心,没叫错一回,人家散烟,当然不能单独落下他。

大运,你爸起花生你不去帮忙?媳妇笑着问。

热。大运勾着头说,烟已被他两口抽下去一大半。

真为小叔叹息,六十多的人了,有眼疾,腿疼病也不舍得花钱治,每天从早忙到晚,还负责打扫村里卫生,一个月五百块钱,这活,在村里根本没有人愿意干。

小叔说,又累不着,起码多挣点钱。

我从车里给大运拿盒烟,命令他,去,帮你爸拉花生去。

大运爽快地答应着,屁颠屁颠的去了。

我的话他还是听的。就不知道到了地里是不是真的干活,小叔是拿他无可奈何的。

回到大叔家,菜已上桌了,原来是堂弟媳妇去集上买的小菜,凉皮,花生米,猪头肉什么的。

文化果然就坐,一瓶酒已经打开。

快坐,开始。文化热情的招呼。

酒过三巡,话就多了,东家长,西家短,还有两个时下议题,一是对钱修村里小广场的事,谁拿公款吃喝了,谁没有对钱了,酒酣面热,说的义愤填膺,吐沫飞溅,二是包地的事情,现在有人要统一把全村的地包完,承包价每亩一千一。

我脱口而出,这价钱合适。

大叔却瞪着眼,用跑风的嘴愤愤道,合适个天!

地都包出去了,都当甩手掌柜,天天不干活,只打牌!

大叔这话应该是敲打堂弟媳妇的,她现在就天天耗在麻将场里,我媳妇都心声羡慕,这日子真恣,媳妇由衷地说。

那地不包出去,不也该玩就玩吗?媳妇还没心没肺地问,是啊,弟媳妇刚才就在麻将场里。

“唉!”大叔叹了口气,一仰脖又干了口酒,“反正,谁爱包谁包,我是不包。”

文化也陪着干了,点着头说,那是那是,这是自愿,自己的地自己当家。

你的包不?大叔问。

文化眨巴眨巴眼,我,到时候看,我想包就包,不想包就不包。

我有点不明所以,按说,现在一亩地一年的收入,大概也就是千把块,自己种还要管理,费时费力,万一碰到个天灾,怕是不能稳稳地收益,比如今年天旱,玉米就减产,如此看来,包出去,不动不摇的,旱涝保收一千多,岂不是好事?

大叔为啥犯浑,何乐不为呢?

正思虑间,文化忽然回头问我,七斗,,你家还有多少地?

我略一思索,大概还有七八亩吧。

大叔接过来说,哪来的八亩,加上菜地,河滩地才七亩二分。

是的,我家的地,早已让大叔家种了,算来也有二十个年头了。

家父在世时,原本是要平分给大叔小叔家种的,话说到明处,人家怎么租种,咱就怎么租,当时应该是几百块钱一亩吧,但小叔不愿意种,他说他忙不过来。

就大叔一家种了。

到春节大叔来家送租金时,父亲却不要,说弄两口袋豆子就行了,留着打豆浆喝。

这就成了惯例,每年两袋子大豆。

这事后来小叔知道了,还生了闷气,意思是他大哥言而无信,话没有说在明处,要是这,他再忙也不差多种那三亩地!

前年父亲去世了。

地的事大叔问我怎么办?

我说,问我妈去吧。

我妈对这事一直都耿耿于怀,嫌父亲把地白白让老二家种了,你种可以,但起码知道感恩,也就是投桃报李吧,据说有一年,老妈想吃新鲜的玉米棒子,打去电话,先回说还没有熟,不管吃,等些日子,再打去,回说,已经老了,不能吃。

把我妈气得,我开玩笑,说好的两袋豆,玉米的没有。

但父亲脾气大,老妈气归气,忍了。

但现在我要当家做主了,万一再有玉米事件惹她老人家动怒,我就是出气筒,挨揍说不定,挨骂是铁定的。

聪明如我,让老人家自己拍板,好歹与我无关。

老妈说,你哥不在了,我也不喝豆浆,怎么着你看咋合适就咋办。

大叔说,现在租金是五六百一亩,你看多少?

老妈明显不高兴,她早打听过行情,都是六百一亩,非得说“五六百”,用心不良。

好,但老妈不予计较,说,好,就按五百一亩算,七亩多按七亩算,五七三千五。

大叔可能被这个数字弄愣了,张着嘴不言语。不答应也不否定。

冷场了。

我赶忙打圆场。

这样吧,妈,大叔家现在也困难,还有小辉兄弟没成家,干脆一年两千块钱算啦。

大叔表态倒利索,中,中。喜滋滋走了。

困难困难,老妈翻着眼斥责我,就你不困难!

气归气,我说出去了,她也没有办法。

其实我知道,老妈也不是真在乎多少钱,她是撒气。撒没吃上玉米的气,撒大叔精打细算的气。

有了价,大叔每年给老妈两千块钱,老妈虽然客气客气,但还是照单收下。

如此也收了两年,四千大元了。

现在问题又来了,地租又涨了,几乎翻倍,六百变成一千一了。

这倒是个问题。

对大叔来说,应该是个大问题。

如果统一包给外人,我家的地租当然要给我们,如果不包给外人,大叔这地租是不是也水涨船高?

大叔又喝了一口酒,说,人家怎么着我不管,我反正就不包,七斗,你家的地,你老叔还要种,我种总比别人种优先吧!

那是,那是,我连忙点头。

大叔说,好,那就这,人家涨,我也给你们涨,六百涨到一千一,不到一倍,我两千涨四钱,整一倍。

没想到,这个难题,竟让他杯酒之间迎刃而解了。

回去时,我喝了酒,媳妇开车,昏昏欲睡前,赶紧交代,“到家别给妈说地的事。”

媳妇点点头,但顾忌道,“咱不说,荣兰婶子不会说,他俩天天在一起拉呱。”

唉,本来无烦恼,奈何涨价了。

行至村头路口,小叔举着一包花生正等着。

他说,等你们好一会了,也没啥东西,这刚下来的花生,回家煮了吃。

媳妇欣然接受了,我心里暖暖的,看来,亲情,也需要礼尚往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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