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李公子指的是谁到底是谁,北京李公子指的是谁的孩子

《京城的律师函》

————文章来源自知乎

1

柳知风的童养夫私奔了，

跟她府上的小厮一起，

还卷了她账房里的五百两银票。

今天飘在「京城头条」榜首的就是这个新闻。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我冷着脸：「小桃，去，律师函警告。」

小桃一脸无奈：「小姐，咱们警告啥呢？」

「呵，他们说我的童养夫跟人私奔了。」

「从小养在咱们府上的李巍名公子，可不就是偷偷跑了，连个字条都没给你留吗？」

「呵，他们说他是跟一个小厮私奔的。」

「是呀，那小厮还是当年你给他千挑万选出来的阳光小少年呢。」

「那，那卷走五百两呢？不可能吧？！」

「确实不是五百两……」

「就这条，快，律师函警告。」

「小姐，你确定要让大家知道……李公子卷了你五万两跑路了？」

五万两？！

我难以置信：「李巍名平时跟我一文一钱地抠，怎么这一票就干得这么大？」

「不可思议，李公子竟然闷着头一把梭哈。」小桃面露赞赏。

「注意你的立场！」我恶狠狠地瞪了眼小桃：「我爹呢？知道吗？查看了吗？不着急吗？没去报官吗？」

「老爷去账房查了呀，确实五万两，把老爷给急得啊，都快急疯了。」小桃一脸正色，「老爷说李公子怎么走得这么急，都没带够银两。」

五万两还没带够？那可都是我的血汗钱！

我气得发抖，扬起了手里的茶杯，

又默默放了下来。

景德镇珐琅彩琉璃玉瓷杯，贵。

我气得发抖，泼了杯中的茶：「小桃，府里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人，都给我出去找，一定要把李巍名带回来！」

「小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小桃犹豫试探。

怎么就上升到这种高度了？

我反倒是怂了：「不至于不至于，李巍名，男的，活的，带回来就好。」

「小姐，你不是一直都说，李公子早晚会走吗？这回人家真走了，你才舍不得人家了？」小桃看戏不嫌戏大。

「哪有舍不得，只是……只是我爹说得对，李巍名那么能吃，五万两肯定不够他花。」

对，就是这样，李巍名这个干饭人，我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怕他饿着罢了。

「李公子能文能武，那小厮也吃苦耐劳，钱花完了两个人也能赚呀。」

「我们柳家把李巍名从小养大，你看我这账本上记的，在他身上光是米面就花费不少，眼瞧着人长大了能赚钱了，怎么能让他跑了。」

对，没有错，李巍名干饭太多，我不过是出于投入回报的角度要把他抓回来还钱而已。

「没别的了？」小桃戏谑一笑，「只是因为他在府上干饭太多，不是因为他是小姐的童养夫吗？」

「这当然也是一个原因。」我清清嗓子，「顶着我柳知风童养夫的名分，他不能只挂虚职不出力呀！我要维护我们柳家的颜面。」

根本不是馋他身子。

「哦~~~」小桃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

我撇过脸，拒绝跟小桃眼神交流，手指不自觉地搅在一起，心下一片慌乱。

卷了五万两跑路，李巍名他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我说是说他迟早会走，但他不能真的走呀。

这些年他在我们府上，明明过得挺好的呀？仇和怨什么的，就不能放下吗？

而且都不跟我知会一声。

我可是养了他十几年呢！

这白眼狼。

2

李巍名当年被我爹带到府上的时候，我还小，他更小。

白白嫩嫩，虽然身上有些许贵气，但是站都站不稳，个头还不及我的腰，就是一根弱不禁风的豆芽菜。

我娘坐在堂上，盯着这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豆芽菜，脸黑成了锅底。

我在边上屏住了呼吸，气都出得不均匀，心说我这老爹看起来老实，怎么突然就给我整出了个弟弟。

我爹哆哆嗦嗦地拉着豆芽菜，滑跪得彻底：「这是给风儿做童养夫的，夫人你信我，真不是我在外面瞎搞！」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我这离及笄还差几年。

正准备开口，我爹一个眼刀扫过来，示意我闭嘴。

我挑了挑眉，这种时候不趁火打劫还待何时？「娘……风儿觉得不太……」

我爹赶紧将眼刀改换为温柔刀，恶狠狠地冲我比了个心，不是，比了个钱。

这才对嘛，我转了话锋：「娘，风儿觉得爹说得对，这豆芽菜，我看着还挺称心，不如就留在府上做个童养夫吧！」

但我很快就后悔了。

「爹，这豆芽菜到底是哪来的？」我娘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质问我爹。

不怪我变脸变得快，认下这个期货童养夫之后，我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细皮嫩肉，虽然肉不多，但看起来也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还莫名带着点矜贵之气。

越是没什么肉，越是显得骨相好，眼睛深邃，鼻梁高挺，白皙的肤色衬出淡红色的薄唇。

好看是好看，只是他一直垂着眸，我盯了半天才发现。

这豆芽菜的一双瞳色浅淡如茶，像是被覆了层银灰色的霜，却又流光溢彩，脆弱易碎，偏偏还闪着倔强。

美则美矣，完全不似中原人的模样。

我爹朝屋外张望了半天，确认我娘已经走远了：「风儿，这孩子来历有些麻烦，不能告诉你娘。」

我一听这话就开始皱眉：「这么麻烦不如就……」

不如就送，走，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豆芽菜幽幽地扫了我一眼。

这一眼，如泣如诉，如嗔如怨，扫得我头皮发麻，麻得我心尖发痒，痒得我忘了后面该说啥。

于是我爹就絮絮叨叨开讲了。

当年我爹作为商界小萌新，却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腔热血去走了丝绸之路。

本想着丝绸之路应该是纵享丝滑，没想到全是沙漠戈壁、高山和风暴。

以及一伙狞笑着步步紧逼的强盗。

想是我爹上辈子修了福报，在他已经认命等死的时候，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浑身散发着大慈大悲的光环赶了过来。

不仅打跑了强盗，还救下了我爹，甚至还给我爹搭桥引线，让他此后多年能顺利在这丝绸之路的星光大道上留下璀璨的足迹。

但天道有言，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就在上次我爹攒了一队人马去贩丝绸，行至戈壁处时，又遇黄沙漫天，狂风怒啸。

那群人的首领浴血而来，颤巍巍地将一个奶娃娃塞到我爹怀里，跪伏在地，郑重地行了个大礼，便又率众人策马奔回黄沙之中。

那个奶娃娃就是这个豆芽菜。

我蹙眉怪我爹：「你看都把孩子饿成什么样了？！」

我爹睁大了双眼：「哎？风儿，你不怪我把这来路不明的孩子带回来？」

我叹了口气：「娘不也没怪你吗？只要你不是在外面瞎搞，这正经欠下的人情，自然是要还的。」

我爹欣慰地摸着我的发顶：「就知道你娘和你都是通情达理，不会见死不救。」

我拍开他的手：「你倒是救了，但这一路上也不知道给孩子吃点好的，现在干干巴巴麻麻赖赖成什么样子了。」

我爹一脸的委屈：「好吃好喝的都喂了呀，不吃！」

「哦？不吃东西？」我把豆芽菜拉到身边，捻起桌上的一块红豆糕递过去。

三大口吃完。

我扫了我爹一眼。

掰了一半桂花桃酥递过去。

两口吃完，还双眼闪闪亮亮地盯着我手里的另一半。

我瞪了我爹一眼。

我爹尴尬一笑：「这一路上真的怎么喂都不吃，我想着这孩子又聋又哑说不定还有点傻，估计这会儿才知道饿了。」

「哦？又聋又哑还有点傻？真可怜，那估计叫什么也不知道。」我揉了揉豆芽菜的头发。

「我叫，李巍名。」豆芽菜奶声奶气，只是有点小结巴。

我爹气到晕厥：「你这豆芽菜，好歹也是我把你救下来的，你这一路上对我爱答不理，怎么到我闺女这里就这么乖巧了？」

豆芽菜黄瘦的小脸上突然透出一片绯红：「她，好看。」

3

「好看？」我爹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把将我护在怀里，「我救了你已经算报恩了，你可不能打我闺女主意！」

豆芽菜刚还闪闪亮亮的双眼一下子暗淡下来，默默地低了头。

我心里一揪。

「爹。」我拽了拽我爹的袖角，「不是说好让他当我童养夫了吗，我在娘面前都答应了呢。」

「风儿乖，我知道你是为爹解围，等会儿就把封口费给你昂。」我爹拍拍我的肩。

「不是，爹，封口费我不要了。」我推开我爹的手，抿了抿嘴，鼓起勇气开口，「我想让他当我童养夫，他，也好看。」

我爹傻在原地。

无奈地看看我，又恨恨地看看李巍名，气急败坏地拖着我的手就往屋外走。

「闺女，你可不能色令智昏啊！」我爹一脸焦急。

「咋呢？是你说的当童养夫啊。」我迷惑。

「我那还不是为了打消你娘的疑虑，证明他跟你不是姐弟嘛！」我爹老脸一红。

「这并不妨碍我真的养着他当童养夫啊。」我更是莫名。

「这孩子来路不明，看着应该是西域的人，背后指不定有什么仇家呢，危险。」我爹叹了口气，深深地看着我，「咱们养着他是为了报恩，不是为了把命搭进去啊。」

「这也未必吧，他一豆芽菜，跟着你跑了那么远路来到京城，他的仇家还真能从西域一路杀过来？这成本也太高了，不划算呐。」我尝试着说服自己和我爹。

「杀人灭口这种事，你当是做生意呢！再者说了，他的仇家不来寻仇，那等这豆芽菜长大了，他自己不回去报仇吗？」我爹难得正色，「他的心不会在你这里。」

这实话就说得忒扎心了。

不过也是，家里不知道几口子的命呢，孩子不吃不喝好几天，是被吓的也是被气的，怎么会说放下就放下呢？

「那你打算咋办呢？」

「咱们好吃好喝的给他养到十八岁，就算是报完了恩了。」

「爹，我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其实还挺无情的。」

「害，我首先得保证你娘和你，还有柳府上下的安稳呐。」

我爹攥着我的手，跟我说着话，刚一扭头就吓一哆嗦。

我回头一看，那豆芽菜端着一碟桃酥，正忧心茕茕地立在我们不远处。

「豆芽菜，不是，李巍名，你站在那里多久了，听到了什么？」我和我爹对视一眼，一个比一个笑得尴尬。

豆芽菜低头默了默，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抬头扯出一个笑脸。

「没听到，就问问，这个饼，可以再吃一块吗？」豆芽菜一脸天真地指着他手里的碟子。

「可以可以，都给你吃。」我爹喜笑颜开，赶紧小跑过去，慈祥地给李巍名喂桃酥。

李巍名也不含糊，三两口干掉一个，天真地说还要再吃一个。

我看着这幅父慈子孝的画面，心里怅然。

这孩子，怕是什么都听到了，但他就是什么都不说。

更怅然的是，我这刚到手的期货童养夫，长得好，脑子好，但就是不能嫁。

4

不能嫁也得好好养着啊。

说到这个我就发愁。

要说我柳家坐贾行商，虽说京城【服不服】排行榜上也就列前五十，但怎么也算是家大业大，养个小娃娃应该不在话下。

但这个李巍名他可不一般，他可太能吃了。

早饭，我爹我娘喜清淡，一人一小碗碧粳粥，我和李巍名小孩子长身体，专门熬了鸭子肉粥。

我喝完一碗，肚子已经撑得圆滚滚。

没成想李巍名只堪堪打了个嗝，拽了拽我的袖角，小声问，那碧粳粥他能不能也尝一尝。

一碗粥而已，怎么说不能呢？

李巍名就尝了一大碗。

我娘也是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孩子，只慈爱一笑：「咱们这里讲究少食多餐，这孩子估计是还不习惯，等会半晌午吃点心，怕是要吃不下了。」

但没有什么是李巍名吃不下的。

半晌午的蟹黄蒸饺，我娘愣愣地看着李巍名吃完了一笼，正打算给他擦擦嘴边的油，这豆芽菜害羞一笑：「夫人，能不能，再吃一笼？」

我娘赶紧吩咐了厨房，麻溜的再给蒸上两屉，看把孩子给饿的。

到了晚饭，我们一家已经确定。

李巍名他就是个干饭人，一个无情的吃饭机器。

火腿炖肘子，他一个人解决一半；火腿鲜笋汤，他一个人干掉三碗。

吃干抹净，他还偷偷揣在袖口两个松酿鹅油卷。

我真是不解啊，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用眼神询问他。

李巍名小脸一红：「晚上会饿的。」

我叹了口气，能吃是福，好在是没有因为仇家的事吓得吃不下。

我找了个油纸包，装了那两个两个松酿鹅油卷，又添了三块枣泥糕，给李巍名揣兜里，「也不能贪食，不然要胀气了。」

李巍名浅色的双眸闪了闪，脸比他怀里的枣泥糕还要红，轻轻一点头就跑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是怅然，我这童养夫，不能嫁还不好养，一天竟要吃掉我白银一两。

5

我爹屏退了下人们进书房的时候，我还在对着账本唉声叹气。

「怎么了，这个月铺子的经营情况太差了？」我爹看着我的神色，也是着急。

「铺子的经营倒没什么，就是咱们府上的豆芽菜，他吃得太多了。」我皱紧了眉头。

「什么豆芽菜，你看李巍名长多快，哪还是之前弱不禁风的小模样，人家现在已经是个白嫩的奶娃娃。」我爹乐呵呵地拿起账本。

「怎么就吃这么多！」我爹瞪大了双眼。

「那可不，就这我还没把他偷拿的那些全算进去呢。」我欲哭无泪。

「算了，就算吃这么多，咱们柳家也是养得起的。」我爹咬了咬牙，「话说，闺女你怎么还专门给人家设了个私账，咱们现在是报恩呢。」

我撇了撇嘴，「报恩也要有个度啊，也不能成本投入太多。」

「行，知风大总管，你打小就比我经商有头脑，按你说的算！」我爹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咱们预算多少，超了怎么办？」

这我倒还没想好。

救命之恩自然是无价，但如果投入太多也不行……

不过就算投入太多嘛，让李巍名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

我正想入非非，我爹就没眼色地凑过来跟我八卦：「这李巍名的来历，我查清楚了。」

「哦？怎么个来历？」我非非也不想了，账本也不香了。

我爹瞥了我一眼：「风儿，你不会真对这奶娃娃上了心吧？」

「什么上不上的，先说说他的来历。」我急切催促。

我爹只看了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便说起李巍名的来历。

「要说那首领，当年救了我之后，只一句【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便轻轻揭过，并不告诉我他是谁，哪怕我后来找人打听，也没问出个线索。」我爹追忆往昔。

「那现在人家都托孤了，可真是让你涌泉相报，给谢上了。」我复盘当下。

「能在西域当丝绸生意的中介，一定不是一般人，特别是还出了这档子血光之事，我便又找了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商队的老师傅问了问，果然是问出来了。」

「什么一定不是一般人，万一李巍名只是一平常老百姓，被无辜卷入这血光之灾呢？」我太怕李巍名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世了。

「哪有那么多无辜，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李巍名应该是西夏官商李纪中之子。」

「如果只是官商的话，那可比我想得好多了！我前两天才找了个渊博的先生问出来，这【李】姓可是西夏国姓啊！」问出来以后我就惴惴不安。

「所以这李家不仅商运亨通，富甲一方，还独独被西夏的皇帝赐了国姓，但有时候太过出挑也不好，满则生亏，于是就惹了同行成了仇家。」我爹悲叹。

「如何确定李巍名就是他们家的孩子呢？」我还是希望李巍名的身世能更普通一些。

「在我上次去西域走商的那几日，黄沙漫天，狂风怒啸，李家全家上下几十口人被灭门，血腥气冲出了十几里。按那几个大商队的老师傅的描述，那李家家主李纪中，便是救过我、后来向我托孤的首领。」

「单凭你俩用语言找相似，也不能确定那就是李纪中吧……」我还抱着些许侥幸。

「老师傅给我看了李家的家徽，那图形我在李巍名的衣裳上见过。」我爹掐了我最后一点希望。

「果然是背负着深仇大恨啊，所以真的只能养到十八岁就送走？」我深感无力。

我爹说得对，背负着这样的身世，李巍名这颗心，肯定是要先求生存再图报仇，根本没有我半点位置。

「不过……按你打听到的，外面都说李家上下无一幸免，那李巍名是不是已经成了漏网之鱼……」我倔强地自己点了一撮希望的小火苗。

「也就是说，只要他不想着报仇，就能在府上安稳生活，还能当我童养夫娶我！」顺着这个思路，我越想越起劲。

根本没注意到我爹紧皱的眉头。

我这一支棱起来，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李巍名。

扶额，看这小娃娃这一脸余惊未消的神情，不知道又听了多少。

「李巍名，小巍啊，你是来找我的吗？刚来没多久对吗？」我努力笑得治愈。

「嗯，刚来，听到只养我，十八岁。」李巍名的眼神很致郁。

「怎么会，我们会养你到八十岁，你听错了。」我赶紧拍拍奶娃娃的小手。

「可是我，吃很多。」李巍名默默盯着我手边的账本。

「不多不多，都是你应该的。」我讪笑，谁让你是我家恩人的儿子呢？

「能不能，再给银子，三十五钱，想吃糖葫芦。」李巍名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呸呸呸，什么血，奶娃娃经历了这番血光之灾，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能活着就好，只是吃得多了点而已，算什么问题。

我眼含热泪从账房里取了一吊钱，递给李巍名。

这小奶娃娃认认真真数了三十五个出来，小心翼翼排了两遍，还抖着手在他那页私账上记下了个歪歪斜斜的【卅五】。

「会还的。」李巍名指着账本，红着脸瞧我。

我刚跟他视线对上，还没想好该怎么客套，他就扭头往外跑。

跑了一半，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折回来朝我爹躬身行了个礼，我和我爹都还没反应过来，孩子又大步跑了出去。

真是个好豆芽啊，想吃个零嘴还这么客气有礼，

关键从小就想着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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