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读古籍经典,都要先去读一读先贤所著的《序言》。从序言中往往还能看到作序者的心得以及传承的缘由。所以我以为,序言最大的作用大概是为后来读者指引一条明路,同时也指明所述之「道」的入门。
今天就从「序」入手,粗浅地谈一谈我对一些认识。
关于「序」的意思,大家应当都很清楚,无须赘述。但是恐怕很多人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序」的重要作用。当然其中原因也很明晰,我们现在的生活、工作实在是安逸有余,以至于人们对有「序」无「序」都习以为常。比如,疫情三年来,大家应当都经历过了多次排队做核酸检测了,再比如,购物、付款结账、上下车、进出门等等。时而有工作人员或志愿者维护次序,有时稍微乱些亦不觉有碍。
但有一样,大多数人都会有的感觉体会,即是有「序」往往能给人以「安心」。一旦某一处尤其是在自己前面的次序被扰乱,烦恼心即刻涌上心头。很多人会自觉排队,恐怕并不是因为习惯,最大的原因无外乎此「安心」的作用。
「有序」能带给人「安心」!此言并不是我先发现的,古聖早有言明:“君子所居而安者,《易》之「序」也。”
圣人设卦观象,系辞焉而明吉凶,刚柔相推而生变化。是故吉凶者,失得之象也;悔吝者,忧虞之象也;变化者,进退之象也;刚柔者,昼夜之象也;六爻之动,三极之道也。是故君子所居而安者,《易》之「序」也;所乐而玩者,爻之辞也。是故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摘自《系辞传》
《易》的排列次序,即属于易学「理」、「数」、「象」、「占」四门课题中「数」的范畴。然而汉唐诸儒重「理」而不重「数」,导致《易经》常囿于注疏释辞之中。直到宋代,才由周敦颐和邵康节两位先生再次揭示太极生生之道、八卦及六十四卦的次序。
可以这样说,《易》之「序」也正是易学的入门学问。易之「序」可以用今日的数学来解释,正所谓「一以贯之」之道。
奈何今日所谓的学科分得越来越细。数学明明被列为基础学科,在考试中仍然要对文理科考生区别对待。更别说,在高校里,学科专业更加细分的环境下了。今天,《易经》被层层包裹以“玄学”,是谁之过欤?恐怕并不能只归咎于江湖术士。
每每想到我们的教育口口声声看重「语文」和「数学」,实际上无论「教」还是「学」都不如英语甚至其他学科,我都忍不住要叹息一声!
「有序」能带给人「安心」!今日的心理学也发现并指出“人们喜欢有顺序、整齐的事物。杂乱无章的事物会让人不由自主产生烦躁的心情。”但心理学也止步于此,不能做出进一步的解释。不知诸位读者可有想过其中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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